这实习小护士气的哇哇哭。
没人理她。
我转头就跟了进去。
“这样吧!我先给他开点儿药!”姚立柏刚一回诊室,屁股都没坐热就急匆匆地说道。
听说这里来了一个挺有名的病患,身上起了一堆痘,怎么也看不好。
省里和市里的那几个专家离开高家林子后就被请回县医院。
这姚立柏只想让我们快些走,别让我们给他们医院丢人。
开药,不过是她的搪塞之词罢了。
我在一旁看着。
姚立柏急的全身大汗。
专家当中,就属他的水平最差,所以才把他打发到这儿来了。
那些大牌专家哪儿还有心思管我们。
据说那可是本地很有名的一个人物啊!
这么说吧!他要是死了,对本地的GDP都有影响。
在本地,除了高金鹏和马仲天。
那就是朱大志了。
“老姚,你要实在不行,就把诊室让给我,你还是去看那个朱大志吧!”
朱大志是本地的一位房地产大亨,这么说吧!就是本地最大的一个包工头子。
这老东西的钱除了用来投资。
剩下的,全都交给洗头房了。
十几年前,这老东西离婚之后就没有再找。
如今,两个女儿都相继成人了。
只是,女儿们因为有他这样一个爹而感到耻辱。
就算是勤工俭学,也不花她们老子的一分钱。
朱大志因为常年出入於那种见不得人的场所。
得了一身的烂病。
人们之所以来亲近他还不是因为他手里的那两个臭钱儿。
这朱大志什么偏方都试过。
什么药汤子也都喝过。
省里市里甚至京畿都去过。
就是看不好他这一身的烂病。
到了后期,也没有人敢给他看。
生怕一个不小心再给自己传染上。
钱的魅力真是太大了。
要不也不会大大小小的专家都来给他会诊。
爨城县三个宝贝。
除了高金鹏和马仲天之外,这剩下的,就是这位朱大志了。
这位姚大夫的水平虽然有限。
但是最起码他这字还算好看的。
药方子开的也还算合理。
“你们回去吧!”姚立柏还是下了逐客令。
“就这,你就把我们打发走了?”我问他。
“喂,你也不看看我们是什么身份儿,就这把我们给打发了?”慕慕的小嘴儿得理不饶人。
显然,因为郭颖儿和刚刚那个名实习护士的事,这妞还在生我的气呢!
这会儿她把火全都撒到了这位姚大夫身上。
姚大夫也不理她。
他是不敢理她。
这马仲天的千金哪是他能惹的起的。
他在给自己消毒。
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可他没想到的是。
我回头就坐在了他的办公椅上。
从他手中接过孩子。
孩子吃了他开的药后就不怎么闹了。
烧也退了很多。
但这只是表象。
也是暂时的。
我想我犯了个大错误。
我不该耽搁那么长时间。
姚立柏眼见这几位爷他都惹不起。
只好孤身出去了。
也没再去管身后的长龙。
他转身灰熘溜地上了楼。
门外的那些豪车,十有八九全是来探望朱大志的。
可是,楼下的这些长长的挂号队伍谁管呢?
姚立柏上楼后不久。
我们就从他的诊室里走了出来。
孩子的气色好多了。
相信孩子再回去调养一阵子就会痊愈。
孩子的父母对我感恩戴德的。
我没想收他们一分钱。
就让慕慕先把他们送到马家休养几天后再看看。
我本来就是抱着来给孩子找个看病的地方。
可却意外地在这里看到好了朱大志。
这个本地的商业大亨。
他的病正对我的专业。
我师祖谢大太监就是这方面的专家。
他在宫里就是专门给妇人看病的。
“咦?人呢?”那姚立自知自己不行,没几分钟他再次下楼。
很快他就遭到了全体病患的围攻。
他是下楼来找我的。
我让张聪他们先走。
只有自己留了下来。
没错,我是对花柳之病手拿把掐。
在面对这样一位大亨,我总不能主动把自己送去吧!
只他一个姚立柏,还远远不够。
换句话说。
他不够极别。
既然他的病人们都在找他。
那不如就把这间诊室让给他吧!
我转身来到了院长办公室,就在门外徘徊着。
没一会儿一名顶着副院长头衔的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。
“陈侃啊!我找你可有时候了,您若是有空,还是去帮帮我们吧!”我找了张长椅坐下。
刚刚,就在楼下外面的小超市,我买了一盒中档烟,根本就没去听他在说什么。
“那到专家都在,哪里还显到我了?我看我还是算了吧!我家里还有病人,我不想在这儿和你们耗了!我在这儿是等何院长的,麻烦你回去后给何院长稍个话,我有几句话想对他说,答应了,咱们再说看病的事儿。”
这位副院长急的白大褂都快湿透了。
也没有把我‘请’到朱大志的会诊室,只好灰溜溜地又回去了。
耳听得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这脚步声和别人的脚步声不一样。
何院长下来了。
身上的装束都没来的及去换。
直奔我而来。
这位勉强还算够点儿级别。
我当然知道这不是抽烟的地方。
而一个医生也不好随随便便就抽烟的。
没人能管得了我。
我咋就不去病房外去抽呢?
“哎呀!我的小爷啊!我求你了还不行吗?”何院长急疯了。
“用咱老百姓的话说,我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出马仙儿,是封建迷信,就是哄弄人的!”我有意拿他一把。
反正那病,那朱大志的病得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。
关我何事呢?
我又拿出一支烟来。
何长鸿都气疯了。
“得了,该说的我都说了,我也该走了!”我起身说了一句。
将烟头掐灭。
回头就走。
“就算我求您了还不行吗?”何长鸿高声说道。
“那穷人能看病不?”我回头问他。
他一脸的难色,想说能却又不敢说。
我可没功夫等他回答。
只留了背影给他。
“能!能还不行吗?”他不得不说道。
“与有钱人是同等待遇?”我仍追着不放。
“是!”
我停了下来。
“那我也麻烦您一件事儿好吗?”
“您说!”
“派辆专车去马总家把寿老太太接来,我要你放下手头的工作,亲自为寿老太太看病,怎么样?”我问。
寿老太太就是刚刚那男孩的奶奶。
“这……”何长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。
寿老太太得的并不是什么绝症。
正因为这,我刚刚才没有让她一起跟来的。
为的,就是好好将这老东西一军。
“何院长您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,按说我是该叫您一声爷爷的,但是您的医品和医德实在是配不上这两个字!既然你脸色很难看,那我也就不难为你了!你现在可以回去看继续诊治那个猪大痔了。”
“好吧!我这就派车!”何长鸿十分的难为情。
我停了下来。
“你亲自操刀的手术,我要在一旁看着,我怕您年岁太大,手里的刀再不听使唤!”
何长鸿气的咬紧嘴唇。
拨通了电话。
“你还是亲自去吧!别摆你的官威了!”
“好!”
何长鸿挂断电话。
亲自开车去了。
片刻也没有停留。
我又回到长椅上,静静地等着他。
没有吸完的烟被我随手丢到地上。
转身去了洗手间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。
一个小时后,一行人推着寿老太太进了手术室。
就像那手术室是我家一样。
我也不客气,随后就跟了过去。
何长鸿亲自操起手术刀。
我在一旁静静地观摩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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